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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祖父学书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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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父出生于1908年2月24日,可能是丁氏家族中第一个拿到“宿迁师范学院”毕业证书的当年那个时代的“文人”。祖父一生从事教育工作52年,其中从政2年。祖父教育我的事情很多,给我受益最深的教诲也是记忆犹新。依稀记得青春年少时期,最最喜爱的是莫过于随祖父写毛笔字。

【丁立高为祖父丁文甫的画像】

我自小跟祖父学习书法,记得有一天的晚上,灯光斜斜地照着,笔尖划过纸面,如沙砾陷入海洋,无数的笔画连接,按在纸上,起起伏伏,像微涨的潮汐,又很快被“糟糕”吞噬,我的思绪也飘散四落:“我可能不是学习书法的料子哦”。

小院中,银河淡云无墨画,竹间疏雨有声诗。祖父磨浓墨一砚,展宣纸一卷,嗅芬芳一袭,觅微光一束。柔风随着浓墨与花香嵌入娴静的灵魂,墨染尘匿,他碾开那柔软的狼毫,轻嗅,墨香四溢,嘴里还念叨着“渣滓未净而遽言浑厚,不可也。须俟笔无点尘,微嫌薄弱,乃向浑厚一路写去,方妙也……”随之挥毫,独剪悠光。我也醉于这缕缕墨香之中,随着祖父一起提笔落笔,模仿着他的模样,写下心中的沟壑……我希望练就祖父喜好的那样的毛笔字,更渴望到我抓不住祖父生命的末影的时候,依然,能够写出他的风姿。

皓月当空,夜凉如水,窗前对月,孤灯残影。迎着扑面而来的清风,点点萤火,以及当年农家院落里那些微弱且暗淡的灯光。“竖要直,撇有锋,捺有脚,点如雨,弯有度”,我心里不断的默念,同时细细品味祖父笔法的丰肥古劲,结构的端正阔大,点画的沉雄博大,将它们一点点地融入我的笔法当中。手指上逐渐浸透墨迹,练习的宣纸在墙角摆了厚厚一沓。可不论我如何练习、模仿,祖父总是只给我打九十分,我不明白,这十分到底差在了哪里,问祖父,他却只说“写你的”,我只好继续稀里糊涂的写着那一手最高时只能得九十分的毛笔字。

直到那天要到县城安家了,最后一次待在老家写毛笔字。这一次,祖父依然给我打了九十分,不同的是这一次还写下了一段话:“蚓无爪牙之利,筋骨之强,上食埃土,下饮黄泉,用心一也”、“要用‘锥画沙’的功夫,追求‘屋漏痕’的效果。”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。我不明白,这与我写的字何干?可是祖父什么也没有说,我只好揣着那份“吩咐的话语”回到了自己的岗位。

盱眙是山水丰富之宝地,“且看东南第一山”在盱眙,千里淮河在江苏游动唯独在盱眙绕了一个S弯。有幸静下心的那天,远处云雾笼罩,橘黄的日落点缀其间,微风拂过,橘黄仿佛又缀上了金边,越发的灿烂。我不断的揣摩祖父写的这段话,望着天边的夕阳,我忽然想起史铁生先生的那段话:“太阳,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。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,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。”

忽然想起祖父说的那句话“写你的”,我突然醒悟,祖父的那段话中何为“用心一也”。祖父那年就如同夕阳,正在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,而我希望正直青春的我是另一个他,一个热烈的,升起的太阳,去散播他的光热。祖父一直都知道我在模仿他,但祖父希望给我10%的留白去用心的做自己,不要追求那一百分的完整。

或许人生就是这样,成长总在一瞬,祖父带给我的那份做自己的力量,也一定会支撑着我走下这条大道。

展卷伏案,墨韵悠悠散。细笔纸笺轻触乱,石砚涟漪泛。风起雨落声淡淡,笔尖轻轻一顿,思绪再次回归……

回想我还没结婚的那年秋天,我去淮河镇哈滩大队大姨父陈学宽家闲过数日。发现大姨父家客厅可以书写一些字画,描摹一些字画装饰,我便特意回家拿来纸墨,为大姨父家的客厅布置一些书画。大姨娘看到我的作品布满客厅,笑得合不拢嘴;大姨姐、二姨姐到外面直夸“漂亮”;大姨兄陈士军特地大老远去买来酒菜犒劳;二姨弟陈士兵、三姨弟陈士会特意用丝网到河里捞鱼“慰劳”我。就连四队的几位“铁姑娘”也多次在我创作时光顾现场,用“独特”的眼光看着我……二姨姐陈士华调皮地问我“动心”了没有?

当时我想,要不是祖父教我写毛笔字,哪有这样“风光”的场面?!

【推荐阅读:丁立高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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